斐玉岭

物伤其类

我真的尽力了,希望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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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下文标注外其余皆为星爵第一视角。



我们曾经经历的时代,或者说我们曾经触碰的时代,是一个非常奇特的时代。生存与毁灭的战争,希望和绝望的挣扎,微笑和眼泪的彷徨,使我们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了一个新时代,一个极其动荡的时代,苦涩的笑容与号啕大哭的神情交织,民众的害怕、渴望和政府的权威相混合,最终形成的这个时代,没有英雄,却人人都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吊诡时代。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舍弃在家的好好生活,打点行囊去那些历史事件的真实发源地探查,拜访历史事件中的人物。我又能说什么呢,历史学家的身份与责任使我渴望能还原一个更真实的他们,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非只是教科书上的英雄,那样没有意义。常说历史是由偶然性和必然性组成的,在我看来,他们的情感,他们的时代,构成了必然性的存在。多年来我研究历史,考究的也无非是事件的意义,事件的过程,再对他们下一个定义,但我突然醒悟到,情感是人性的很大构成部分,我希望可以用历史的角度看英雄们的情感,向我的读者展示真实的,有血有肉的历史,毕竟,他们都曾那样鲜活地存在,也是表达我对他们,对他们那个时代最崇高的敬意。

               ——《我们所触碰的时代》布兰蒂博士,历史学家

在抓住灭霸后,我将他交给了复仇者们,独自带领剩下的银河护卫队浪迹天涯,说是浪迹天涯,其实也只有火箭、格鲁特、曼提斯和德拉克斯以银河护卫队的名义在宇宙间飘荡,我也只是偶尔帮忙。更多时候,带着娜塔,我和卡魔拉的女儿,定居在沃米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在沃米尔看着它的夕阳,看着恒星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以下,黑色的地平线承载着暖橙色的光亮,星幕攀爬出来,沃米尔最终陷入黑暗。夕阳的落幕在这空旷的地方发出细微的哒哒响声,每一次颤动都敲击在心上,自己就这样看着时间流逝,进入一种这个世界只有我自己的奇妙状态。每当我回过神来,身体因为过度慵懒而陷入疲惫状态。而我坐在石板地面上,就这样一坐一个傍晚,周而复始。

 

 

 

沃米尔是一片不毛之地。

我不知道父亲为何选择在这里定居。那时我尚年幼,憧憬的是银河外的新奇事物和与火箭叔叔他们的冒险。我知道我父亲一手创立了银河护卫队,父亲曾说,银河护卫队就是一家人。但我并不明白父亲离开的原因,更不知母亲的去向,只记得母亲的紫红色的头发,不管是火箭叔叔他们,还是父亲,都说我和母亲长得极像,我常常在镜子中望着自己,望着自己与母亲如出一辙的发色,我狠狠瞪向镜中的那个人,希望从中找出一个对母亲非常完整的印象,从额头,眼睛,鼻子再到嘴巴,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然而我从未成功过。

我的剑术是我的父亲教给我的。偶尔清晨,我能看到他在那里拿着他赠予我的银色长剑努力挥动,他的剑招每一次挥出都带了一点探索,清晨的晨露粘在他的皮衣上,银色的长剑在恒星的照耀下泛着冷光,刺痛了当时我的眼睛。他对我的剑招要求非常严厉,哪怕招式歪一点都要练上数百遍,他每次看我练剑,眼里总是残留着回忆的温度。

他在怀念我的母亲。

我不知道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回忆母亲的剑式,我也不知道他几点起床练剑,琢磨那些姿势,他本身也并不是以剑为生的人,就有那么几次,他的手臂抽筋,我看着他狠狠拿锥子往自己手上一戳,鲜血从小臂蔓延到手心,随着剑的挥动,从剑尖滴落到地上。他也从不知道我在后面偷偷望着他练剑。

很多时候我是想去阻止他的,让他别练了,但我只是站在他背后看着他,不出一声。其实我是有点恨我父亲,我渴望的是奔向宇宙的自由和探险的惊心动魄,他本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但他把我困在了沃米尔这一片土地,一天又一天地挥剑。

他还是一个酒鬼,只喝那个绿色酒瓶子里的啤酒,澄黄色的酒在瓶子绿色的遮掩下带了点荧光绿的感觉,那个瓶子几乎无时无刻不是满的,真话,我讨厌父亲喝酒,看着他每个傍晚把自己灌醉,逆着夕阳的光。那光又透过啤酒的折射照耀在我的手心。

——《娜塔回忆录》

我从沃米尔带回卡魔拉,她只剩下了一具完美的躯壳。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卡魔拉在被献祭给灵魂宝石时她的最后一份意识也散去。科学技术能再提高一点就好了,就那么一点,或许那个时候也能把卡魔拉拉回来,而不是留给我了一个躯壳。透过她黑色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到。我找不到她隐藏在外表下曾经火一般的热情,找不到她眼睛中我的倒影,那只是一双空有形状的眼睛。

明天和意外我不知道哪个先来。

“至少我们还在。”我屡次对自己这样说道,只要我们的脉搏一日不停,属于他们,属于我们的时代仍在继续,我会这样进行自我安慰。

火箭坐在我对面,曾经性格特异,整天与我拌嘴,争夺谁是船长和最好飞行员的小浣熊如今也略显沉默不语,不再讽刺我的懦弱,只是眯着眼看外面娜塔练剑。

“那孩子剑术可比你好看多了。”

我咧嘴一笑,仿佛找到过去的感觉“什么时候你能不再嘲讽我?”

他假笑似的大笑两声“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复又突然安静下来“她和她母亲真是一模一样。”

“是啊。”我看着门外的娜塔练剑的样子,“她好像从未离开过。”

“或许这真是上天对我们最残酷的惩罚。”火箭瞥了一眼我的绿色酒瓶,叹了口气,磨了磨后槽牙,最终抬头撞入我的眼睛。

“奎尔,德拉克斯和索尔走了。”

“怎么。。。走的。”其实我内心很清楚结果,除了时间,还有什么能将一个像索尔一样的神带走呢。我感觉到内心深处的寒意,时光最狰狞的笑容。对抗时间,逆转未来,我们在改写历史的时候都要付出代价,雷神失去了他的永生,很多人都将寿命献给了时间,而我,被剥夺了泪腺。

如今我已经失去了一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哭泣是在内心最悲伤的时候将情感随着生理盐水喷涌而出,我呢,哪怕嚎到嗓子干哑,也不会有一滴眼泪,恐怕被剥夺的不只是泪腺。

还有曾经的充实。

 

 

 

我看着父亲面无表情地穿上西装,打上领带。镜子中的星爵不像我看到的那个平时略显颓废的父亲,也不像那个传说中潇洒的星际游侠和海盗。

依照惯例,他们被葬在陨石群。其实对银河护卫队的成员来说,不论是父亲还是他们自己,都觉得陨石群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不被土地约束,不被一个小方盒拘禁,只是自由自在地飘荡在银河之间,与家人一同漫步,他们始终是银河护卫队啊,随性自在,这才是他们。

                                           ——《娜塔回忆录》

“我们终究无法再一次逆转时光。”这话似乎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不记得开始是什么时候,卡魔拉,钢铁侠,曼提斯?时光早已褪色的模糊不清,剩下的唯有习惯,我看着娜塔略红的眼眶,德拉克斯可能比我更像她的父亲,浑身纹身的战士其实有着细腻的内心,他常常拍着娜塔的额头,他们都快乐地笑着。如今的战士没有声响,和索尔一道,与其他先行离开的复仇者,银河护卫队成员一道,成为烈火燃烧过后的灰烬,飘向银河的尽头。

星爵的身份在从前是我想去的炫耀的,它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奇妙的存在,这层身份让我用尽一生去追寻,可这层身份没办法把勇度从太空中拯救,没办法将卡魔拉从沃米尔的深渊中拉上来,没办法让火箭、德拉克斯和曼提斯复生,甚至不能确定保证娜塔一生的幸福平安,我只能苦守着星爵的身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我饱受精神折磨的一生。

有人问我,你不想哭吗?

我哪有权利去哭呢?我苦笑着,伤心之感从四面八方肆虐着我的心。他们早已忘记我的泪腺被时光剥夺,可是我想哭啊!我很想哭啊!但是我怎么去哭啊!你们谁来告诉我怎么去哭啊!

一滴液体落在我的脸上浇灭了悲愤的火苗。我抬起头任由雨水模糊视线,打湿头发,站在突然空无一人的场地,看着望不到边际的浩瀚星河。

陨石群遇到了百年不遇的雨水天气,像是积满灰尘的烛台被擦拭后的焕然一新。

“啊…”我只听见喉咙内发出低沉的嘶吼。

 

 

 

我从未料到如此之快,好像昨天才去了德拉克斯和雷神索尔的葬礼,今天格鲁特就跑来找父亲说火箭叔叔很危险。他们在房间内长谈了很久,父亲是咬着后槽牙从病房内走出来的,跟我说火箭叔叔想见我,然后拖着沉重步伐走向走廊的尽头,那么长,那么远,好像他一辈子也走不完。

                                           ——《娜塔回忆录》

“你害怕吗?”这是我当时问火箭的话,年纪的衰老使得火箭的皮毛不再像以前那样富有光泽与活力。我看着他身上的输液管,液体一滴滴从管子里给他带去维持生命必须的能量与营养。

火箭的红眼睛看起来像是带了一层水雾,却也不妨碍他的狡黠从里面透露“你还记得打罗南的时候吗?刚开始我就说过,我的寿命没那么长,不过能活到现在,我也算够本了。只不过格鲁特要麻烦你照顾了,嘿,看娜塔嫌弃你的样子,我突然怀疑你能不能照顾好格鲁特了。”

我半晌无言,从腰间拿出酒瓶狠狠灌了自己两口,液体从口腔流入咽喉,为我嗓子的干涸注入了水分,可是我的灵魂呢?谁又给我的灵魂注入水分?

火箭看着我的酒瓶,酒瓶里澄黄色的酒液一如既往,以前也是这样,经过一个星球,或者在米兰诺号里,喝着星际的特产啤酒,开着带刺儿的玩笑,灯光在我们的眼中像掉入大海,尽情地欢笑,液体掉落在衣服上,晕染出一大片污渍。

“奎尔,戒了吧,没什么好喝的。”

我苦笑着“恐怕我做不到。”

火箭突然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是何苦?一日一日欺瞒自己,紧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时间总是向后流的,奎尔。你忘了你以前说的话吗?就在勇度走之后?你说我们活在当下不应该沉迷过去,离去之人和他们时间永远都在我的心里。为什么到头来无法活在当下的人是你,奎尔。”

“我们活在当下,你要做的只不过是珍惜现在的人,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不需要花太长时间,火箭叔叔就走了,非常安静。不拖泥带水,很像他一贯以来的做事风格,我再一次看见父亲穿上西装,拿着白花,再一次出现在陨石群旁,他心有戚戚,却无法表达,我又能说什么呢?我和格鲁特只能静静站在他身旁,看着火箭叔叔被送入烈火中,连同父亲放上的白花一道,被烧为灰烬。

那天父亲回去后如同往常一样坐在沃米尔冰冷的石板上,我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酒瓶里的液体,有一些不慎漏出,落入他的脖颈里,但他毫不在意,只是一味喝着,喝着,一心想把自己再一次灌醉。

当我走进他时,我惊奇地发现他身旁有几个小土堆,都是沃米尔地面上的灰尘,被他用手拢起来的,一手就可以抓起来。

父亲喃喃自语,像是知道我在又像是不知道“太多次了,实在太多次了。”

“什么?”

“他们就像这样,”父亲从那堆小土堆里抓起一个,沙子从他的手掌缝里争先恐后地逃出,顺着沃米尔傍晚狂躁的风,飘向前方,“我第一次看见别人在我手里成灰,是我那混蛋亲生父亲。然后是勇度,我给了他掠夺者的葬礼,无限战争的时候,我看着曼提斯在我手里成灰,德拉克斯在我眼前化为灰烬,他还在叫我的名字,他希望我可以拯救他”父亲猛然又灌了一口啤酒,“再然后,是卡魔拉,又是曼提斯,德拉克斯,最后到了火箭,真实,太真实了。我的一生像个笑话,不停地送走他人,每一个人都在我手底下化为灰烬,就像这灰尘一样,飘啊飘,你说,什么时候我也会这样呢?无所牵挂,就这样飘浮在空中,陪着他们,而不是在这里苟延残喘,哈,火箭说的对,或许这真是上天对我最残酷的惩罚。”

我看着父亲的面容,他好像只几个小时内就在加速老去,手里的沙子一把又一把,和父亲的亲人一同奔向前方,飘向世界的尽头,那是米兰诺号无法到达的远方,是父亲心心念念的地方。

我无法再忍受这个情况,我溜进父亲的房间,寻找他从不让我碰的母亲的衣物,一次,就这一次也好,给父亲一个梦。他们都说我与母亲极像,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渴望做出火箭叔叔和父亲口中母亲的样子,再冷酷一点,再高傲一点,因为泽侯贝里星人特殊的身体构造,我现在只差父亲半个头左右,好了,完美。我心满意足地走出房间。

果不其然,我看见父亲震惊的表情,他迅速从地上爬起,双手在裤子上拍了又拍,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他欲言又止,最后嗫嚅地问道“卡魔拉?”

我尽力把自己的声音装得冷酷一点,抬起手“你愿意跳一支舞吗?”

父亲伸出手,又缩回,像是怕他只要伸出我就会消匿于无形,化为一片片的灰烬,但他最后还是将我的手轻轻托起,我有点紧张,也有点生疏,手虽然放在父亲肩胛骨的位置,却微微蜷起,因为怕露馅,我只是简单地跟随他的步伐,眼睛有点想向上瞟,复又紧张地低头,沃米尔的石板在我的长靴下塔塔作响,当父亲的左手抬起时,我知道我该做什么,轻踩几步,将手臂拉直,再一拉,我在石板上轻巧的打了几个旋,复又落在父亲怀中。紫红色的头发将沃米尔的夕阳分裂成细碎光斑,照耀出它的光彩,我鼓起勇气,抬头,却被父亲温和的眼神所包围,三分的放荡不羁,六分的宠溺,还有一分的怀念。那时候我明白,母亲有很大一部分活在我的身上,在沃米尔的夕阳下,我们三口最终团聚,只是缺席了我的母亲。

我觉得这也是母亲想表达的,我希望能完成我母亲的愿望,带着略显冷酷的嗓音,我竭力装出我母亲的样子,说“奎尔,我爱你,胜过世间一切。”

父亲却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像在看我又像在透过我看别人,他说“我知道。”

我知道自己终究没能骗过他。

                                           ——《娜塔回忆录》

“爸!”娜塔的喊声传达给我,是在传达给她的惋惜、渴求还是什么,亦或是什么也未成功传达。我只是向前跨出一步,跨向脑海中引导着我的那个漩涡。它宛若大江大河的涛涛洪流,而我只是其中的小水滴,被浩浩汤汤的水流急卷而下,无法逃避,也无法逆行而上。

我被时间的洪流带走,现在与过去从此融为一体。

当我恢复意识时,我首先能感受到的是地板的冰凉感,我尝试用手去触碰,惊奇地发现是硬邦邦的铁板,更难得的是它的触感,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米兰诺号!我火速爬起,望着四周熟悉的设备,是我在米兰诺号的房间,那么。。。娜塔和格鲁特应该在驾驶舱吧,我走向驾驶舱背后的旋梯。

当我踏进驾驶舱时,我被彻底震惊,是他们!火箭,德拉克斯,曼提斯,卡魔拉,他们坐在驾驶座上,但我始终记得他们的背影,如同刻在我的灵魂,永生难忘。他们都还好好活着,听到我踏进来的响声,都转过头来看我,却在下一刻蹦出座位拿出武器指向我,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令我无所适从,更令我不敢相信的是他们都还活蹦乱跳地在我眼前,明明我之前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到底是我太傻了么?分不清虚幻与现实,苦苦在自己的臆想中挣扎。我只能嗫嚅地打着招呼“嗨!卡魔拉,看到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是谁?”卡魔拉说出这句话,“奎尔呢?”

“难道我不够像奎尔吗?”我自嘲道。但火箭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感到了迷惑,继而是恐惧。

“啧,你觉得你真的是那个自大的星爵而不是别的外星生物么?”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似乎脑海里有某个人熟悉的声音驱使我这样做,鬼使神差地看向自己玻璃上的倒影。玻璃中倒映的既不是黄色的头发也并非碧绿色的眼眸。五官几乎是挤在脸上,名为嘴的器官上下动着像是倾诉,又像是对现实最恶毒的诅咒。

这是谁啊?

我又是谁!我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几乎要深陷自己的眼窝。

我能看见时间狰狞的笑脸,最终它将我改造地面目全非,连我的队友也认不出,连我自己也无法辨认。

结果清晰可见,我终于知道自己被时间所欺骗,时间的火车永久不停地向前开着,我们的时代最后被钉为一扇橱窗。

我们的英雄时代最终结束,或许火箭从一开始就是对的,永远无法活在当下的就是我,时代结束,我也没有苟延残喘的必要了。

我再度被时光的洪流卷走,不知是我抓住时光还是时光抓住我。

岁月悠悠度过,外面的机器最终响起了蜂鸣,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结束。

 

 

 

父亲已经昏迷了很久,宇宙中的时间计算真是个难题,我只能紧握父亲的手,担忧地看着机器屏幕上的每一次律动,明明知道最终的结局,却内心暗自希望它永远不要发生,这样的感觉令人焦虑。不知父亲老去是否也是这样的感觉,那天我们搬着牛奶,原本扛着两箱也能健步如飞的父亲努力维持着自己昔日的荣光,却依旧无法掩盖他气喘吁吁的事实,那时我看着他,突然意识到父亲的年龄,原来他早已变老,我无言地看着他头上的白发,过去和现在,黄色头发里的白色都令人暴躁不安,我看见父亲的酒瓶,心想一醉解千愁,好歹也让我最后能麻痹一下自己,但入口的不是啤酒的辛辣,甜腻的感觉令我无所适从,竟然是果汁!

其实父亲从未醉过,他也不是身体上的醉了,而是心灵的自我麻痹,过去的事情才是麻痹他真正的酒精,陷入泥淖中无法自拔。抑或是我自作多情,他选择果汁,也不过是怕我出事,随时保持清醒。因为最后的最后,我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上,我感受到了紧握着的手似乎有所动作,紧接的是心电仪的一声长鸣。如同我看过和我想的场景一样,仪器上所显示的脉率下降至零。

我知道他们那个时代的最后一个脉搏终于停止跳动了。

——《娜塔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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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赶在复联四之前写完这篇文章,事实上我的内心相当疲惫,我希望在这里把我最后想的一些东西告诉大家,为我的文的一个阶段画上句号,一路走来,很感谢有像尘中羽,小梅茜这样的看客,给了我不少鼓励和支持,我自认这篇文章真的很差,不管怎样,我想说的是,希望他们在复联四安好,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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