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玉岭

雾里看花

本来是给尘中羽的私人礼物,谢谢她的鼓励让我发在lofter 上。

——————————————————————

我是一个旅者,这是我首先要向你强调的一点,我周游宇宙,观赏千姿百态,世态炎凉,我曾到过最寒冷的地方,也曾去过宇宙尽头,我的故事很多,它们有的令人不寒而栗,有的却让人如沐春风。


您也知道我并不想听其他故事,我只想听我想听的,旅者,或者说,唱诗人,我知道你有我想要的故事。


好吧好吧,不得不说唱诗人是我一直想掩盖的一个身份。我只是一个故事的叙述者。那么,你想从哪个听起?


我想听全部。


有时候全部并不总是美好的,人们渴望将事物皆执掌于他们手中,却往往反受其害,不过也没关系,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乐意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

我第一次遇见银河护卫队时其实很普通,他们资助了我,带我从一个星系去到另一个星系,很平凡,或许会让你感到失望,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没有火花四射的情节,只是很和谐地一起待了五天。那时候我沉默寡言,在他们中间显得格格不入,银河护卫队充满了欢声笑语,拌架,打从一开始我并不喜欢这个小队,唱诗人的身份使我得以长久地活在世上,岁月磨平了我曾经锋利的棱角,唱诗人喜欢安静地观察世界记录事件每一个细节。

我记得是第三天吧,那天的半夜据说有流星雨,其实我一直靠流星雨的次数来记忆我自己的年龄,很可笑,对吧?对唱诗人来说,我们并不能确切地感受时光流逝,长寿的生命偶尔也是孤独的,那么真切,站在广袤银河间,独自一人,触不到边,也摸不到自己。


您扯远了,还没有讲到我想听的。


好,好。我想想,那时候我在约莫凌晨时分偷偷溜起,想看看流星雨,纪念一下我的人生。那大概是我永远难以忘记的场面,大名鼎鼎的星爵和宇宙最危险的女人卡魔拉并肩坐在一起,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星爵的手臂搂住了卡魔拉,旁人也根本想不到,灭霸的女儿,会像个小女孩将头靠在星爵的肩上,那时候我意识到,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对不起,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一对情侣,相互支撑,共同观看宇宙间难得的流动的美景。无数的星辰碎片带着耀眼白光,用冲刺一样的速度向下俯冲,速度的过快使它们身后留下白色的尾巴,它们短暂的存在,然后沦为星尘,涤荡在各个角落,前仆后继。

我看不到星爵和卡魔拉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那种无言的情感,霎时间,我知道自己的多余,一个阳光似火,一个冷漠似冰,他们在星河的引导下逐渐走向一起,于我,不过是个观察者,我有幸看到了一些别人看不到的场景,应该是我最特殊的“生日礼物”了。

我又偷偷溜回了自己的床铺。


您知道这次的创世纪事件吗?


是的,我知道。就像有人曾经说过的“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根本没必要怪罪谁,一切上天之意自有安排。


那您知道后来的事吗?


是的,我也知道。我没有任何法子,唱诗人的存在是为了将故事传承,我也只能遵守我的天职。

哦,你不知道。其实我到过传说中他们的永眠之地,人们传言,银护的剩余队员将星爵与卡魔拉藏在一个极其美丽的地方,那里有夕阳,草地,森林,流水淙淙的小河。据说那里的夕阳,宇宙间任何一个都无法比拟。我本来也不抱任何希望,我是一个旅者,我游荡在宇宙间,四处观赏,或许有一天,我就会看到。


于是?


没错,我看到了。两边云山将夕阳夹在中间,整个天空是上帝打翻的暖色系的颜料盘,它们呈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向我铺天盖地地展现,连太阳也不像早晨时的纯白,白的发亮,白的刺眼,而是一种淡淡的黄色,妄论地上,草坪的绿色被完全掩盖,金色取代它们的位置。

就在那时候,他们站在我的面前,跳着简单的步伐,夕阳的光使他们的脸模糊,但我能确切辨认出卡魔拉紫红色头发,她左右脚互换,轻巧地转了一圈,复又回返,星爵的另一只手马上伸出,搂住他的珍宝,紫红在我面前盛开的绚烂,它们将阳光分割成细碎的小块,投在我的脸上,华尔兹的轻巧舞步在尚带点水汽的青草间回旋,他们在夕阳和我的注视下翩然起舞,于是我相信那个传说,我甚至可以想象他们的笑容,一个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投向怀中女人目光却是真诚的,一个的微笑略显生疏,总还有点羞涩,微微一弯头,看起来还有点小好奇,一点妥协的无奈,还有点什么,期盼?

那时候我知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们都那样年轻,那样美好,美好地让人想哭,是的,我一个人在草地上痛哭,面对他们。

谁能说在经历那么多后,唱诗人并非没有情感,他们不能为自己真正欣赏的东西哭泣,至少,我是。

在科学发达如此发展的现在,不少科学家对灵魂显得疑惑。你要知道,我真实地看到了他们的存在,我清楚得很,他们曾真实站在我面前,向我展现他们的爱情,他们纯粹的情感。就像创世纪事件中的灵魂宝石真实存在一样,我相信我看到的东西,我知道这是最好的证据,证明灵魂的真实存在。


我愿意去相信。


作为一个唱诗人,我曾收到不少要求,希望我将他们的故事传唱下去,但大多数被我婉拒,因为我希望唱的是我认可的故事。

这次是例外,没有人要求我把他俩的故事传唱,许是我自作多情。我听过很多爱情故事,有细水流长如山间小溪,有轰轰烈烈如火山喷发。他俩的故事却像无人留意的穿堂风,也许命定,被我转写成诗流传百代,从无人留意成为口耳相传。

我两次遇见他们,每次都纯属无意,有时候我在想,是真就这么巧合?还是无意才是永恒的奠基石?其实也不必太在乎这些,我更想说的是,我对他们所知甚少,这些也是我仅有的,不太多,可是我觉得足矣。

说句实话,即使这些,也无非是火焰燃烧过后在灰烬中的翻寻。


评论

热度(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