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玉岭

以汤沃雪

这是送给 @尘中羽 的贺文,祝生日快乐哦(*^▽^*)

也是我自主创造过的最长文,所以,

小红心,小蓝手!(疯狂摇小旗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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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结局看起来甚为美好,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次事件使得众多星球之间的关系大为改善,仇敌变为盟友,而看似表面上的和平缔约也远比我们原先预料的(甚至有夸张的成分)要坚固和可靠。不得不说,在灭霸以平衡人口与资源的缘由灭掉宇宙半数人民后,政治上的危急显得不再紧迫(哪怕在这位反派归隐田园后)。就地球而言,这个微小行星上的两百多个国家在二战结束后应该算是首次做到一致对外,用一个共同的声音说话,尽管我研究了那么多年历史,但这次情况还是极为少见的,当然现在我仅仅只是粗略阐述了对国际关系的影响,实际上容我稍后叙述。总而言之,这一次的事件可谓空前绝后,它也首次打破时间、空间的局限,部分学者仅将其称为种族屠杀,但我更愿意称它为——创世纪。

                                   ——布兰蒂博士,历史学家

 

 

 

奎尔摇晃着步下舷梯,他们此刻在去沃米尔的行程上,午夜梦回,他总能梦见自己朝卡魔拉开枪,打醒灭霸的事情,还有力量宝石的冲击,那真实的钝痛的感觉将他从浅睡眠中一次又一次唤醒,那个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疑问,使他走进关灭霸的房间。

“我想你应该会来的”灭霸坐在地上,昏黄的灯光使他的紫色皮肤更加深邃,那一抹笑容也拜此更具玩味。

“可我并不想跟你多加废话,紫薯精,”奎尔选了个对角坐下,左腿支起,将左手前臂搭在上面,右腿随意地伸直,“你知道我常年混迹在掠夺者,黑市,当个赏金猎人,有听过一些个传说,现在我想找你证实一下。”

“哦?”这似乎勾起灭霸的兴趣,他将被手臂遮蔽的半个脸露了出来。

“有个传说,说灵魂宝石的代价是所有无限宝石中最高的,极少数幸运的人曾找到过灵魂宝石的确切位置,却对这个代价望而却步,警告自己后人勿要打灵魂宝石的主意。”

灭霸微微向前探出身子,语带奇异“那你有没有听过这个代价是什么呢?”

奎尔不安的扭扭身子,垂下眼睑,继续开口“……他们说,代价即使失去自己最爱的人,”复又抬头,“所以我来问你,我希望这不是真的。”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真的。”

奎尔猛地站起“为什么?如果你爱她,为什么还要献祭她!”

对方又靠回墙角,幽幽开口“我曾逃避过宿命,我知道我这次不可能再逃离。宿命是你躲不过的,它像影子一样跟随着你。”

奎尔默视他良久“我会把卡魔拉带回来,我会向你证明。”

“你不可能。”

 

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形容奎尔的心情,他坚信只要到沃米尔就可以把卡魔拉带回来,这种希望随着距离的变近而与日剧增,船上的音乐从一种舒缓变成轻松愉悦的调子,索尔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地球人有着和自己母亲略显类似的音乐品味,去过地球很多次的他似乎从来未听过这些歌,眼前的地球人记得每一首歌的歌词,不断哼唱,乐此不疲,只是在偶尔特别开心时,会叫一声卡魔拉,看起来像是想和她一起分享快乐(后来火箭告诉他,星爵会和卡魔拉跳舞),那种乐极所致由怅然若失的表情转变让他想起地球上的一种毛茸茸的生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手感极佳。

那时索尔内心认定,这个叫奎尔的地球人大概是他见过所有地球人中最可爱的一个了。

 

奎尔不断回忆起在ego星上与卡魔拉跳舞的样子,不同于第一次的凶险和匕首相对,那次的环境氛围整个都是融洽的,其实那次卡魔拉拒绝到和他跳舞中相隔时间最短的一次,她将修长的手指放在他的手中,她脸上微小的红晕都是世界最美好的风景,冰的外表隐藏着火的热情,仅仅是一个抬眼,都是春风度过湖面的波漾。

 

 

 

在我们去往沃米尔的路上,奎尔对夺回卡魔拉这件事具有完全,绝对的信心。是的,我们所有人都有,虽然这么说有点肉麻,但那时一种希望像火焰弥漫在我们之间。

               ——《火箭浣熊就创世纪所有事件向新星军团报告》

 

火箭不记得在沃米尔经过的所有事情,他只记得奎尔抱着卡魔拉回来,黑色风衣与红色皮风衣刺到他的眼睛,然后奎尔告诉他,卡魔拉回不来,再也回不来了。

 

奎尔将所有眼泪吞了回去,掠夺者很早之前就瞧不起会哭的船员。牙齿打碎也只能往肚子吞,勇度这么告诉他的。再后来他大了一点,明白所有眼泪很多时候是往心流的,往灵魂流的,眼泪的向外喷发只是一个过场,可有可无。

就像现在。

内心的酸胀,脑内的眩晕,他也只能堪堪先说“先送她回房间吧。”

 

 

 

我上一句说,希望像火焰,我错了,希望是燃料,对我们当时来说(更确切是对奎尔来说),燃料没了,动力也没了。

               ——《火箭浣熊就创世纪所有事件向新星军团报告》

 

没人知道奎尔当时在想什么,也没人敢去问,他们只能看到奎尔拿着布擦卡魔拉锃亮的长剑。其实奎尔也不知道,没有原因,没有任何情感上的冲动,他记得自己把卡魔拉送回房间后,在房间内想寻找一点她的私人物品,不管怎样,他总希望留一点念想。他先是漫不经心地打开她的抽屉,没有,再是打开她的衣橱,只有几件衣服,渐渐地,他从漫不经心地寻找变成了绝望地翻箱倒柜,直到他拿起那把剑,他的内心才暂时的豁然开朗,她还是留了一件给他的,尽管上面凝结着她最恨的记忆。

 

他就拿着一块布,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擦呀,擦呀,好像他每擦一遍,卡魔拉的灵魂就会回来一点,然后他可以把他的卡魔拉完整地带回来,一个活生生的,完完整整的人。

他的卡魔拉。

 

这艘船上某一处都有卡魔拉的气息,她的杯子,她的武器,她的餐具,奎尔觉得自己能听到她的呼吸,看到她的影子,拐角处她的黑色风衣一角还在,她昨天依旧骂自己做事太鲁莽,那些个笑脸突然又出现在眼前,甜甜地唤他“奎尔”。

 

等到索尔开口说话,他才恍惚察觉在自己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你……你还好吧?”

但他觉得这话全没意思,所以默不作声地接着擦。

“我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小兔子告诉我说她是你女朋友。”

他强迫自己从可以反光的剑上抬起头,直视进索尔莹蓝色的眼眸,让他大为刺激的那种同情,关爱,还有一种不可描述的东西。

“好的,火箭大概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反正他那么崇拜你,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关怀,我想我更清楚我失去什么。”

索尔一下子慌了,奎尔在他眼里像山林间的瀑布,那种欢快,有着悦耳的声响,又给人铺面而来的清爽与凉意。现在他更像个冰锥,随时把人,或者自己,扎出血来。

“我知道那种感受,灭霸他掐死我弟弟,在我面前。”

……

“我很抱歉。”

“没有关系,其实我弟弟他之前在我面前装死过很多次,只是我没想到这次是真的,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都有些麻木,我想着‘他大概总有一天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嘲讽我多么无能’,后来我才意识到,这是真的,”索尔带着真切的语调站起来,拍拍奎尔的肩,“生活总是不易的。”

记忆一下涌入奎尔的脑海,他记得这句话,是索尔得知卡魔拉是灭霸养女后说的。

灭霸,灭霸……

“你不可能。”

他将剑插回腰包,一下打掉索尔的手,跌跌撞撞地冲入关押灭霸的房间。

索尔只能用复杂的目光望向他的背影“吾友,愿你一切安好。”

 

 

有一些东西,是不能,或者说我个人不想把它们载入那些个史册啊,报告啊,其实准确地讲,我个人也不想知道奎尔和灭霸谈了什么,我们所有知情人对此闭口不谈,却内心深知这是最后一个砝码,一根稻草。不管怎样,这是他的选择,我唯有接受,并表示尊重。

                                               ——火箭日记

 

灭霸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突然打开的大门和冲进来的奎尔,慢吞吞地说“我还在想你再过多久会来。”

“‘你不可能’,你是不是早知道这一切,早知道卡魔拉回不来!”

“是,”灭霸干脆地承认了,“我是个使用者,我很清楚每颗宝石使用的感觉。灵魂宝石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充盈的,但在我打完响指后,我可以感受到,空虚。”

“也就是说,”奎尔浑身都在发抖,“你明明可以不干这件事,这样卡魔拉就可以回来。”

“不错,但那是宿命。”

“宿命?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奎尔狠狠摔上门,抓住灭霸的衣领,“你会相信宿命?!”再手一松,他摔在了上次的那个对角地方,“怎么可能!我想知道一个答案,现在。”

灭霸拍拍并不存在的灰尘,随意地开口“你知道,我是个泰坦神族。在最开始,泰坦神族是有等级划分的,我不过平民出身,末流,毫不起眼。当时我的妻子,是位于顶尖金字塔却仍然对我付出爱的人,那段时间很美好,我们还有了一个女儿。”

“可是泰坦神族的最顶尖能力,或者责任,是把自身生命与泰坦星连接,我女儿也继承了那个能力。当然,结局也很明显。我虽然提出解决方案,却无人认可。我在泰坦星上哭了很久,但那些‘君子’却乘飞船远离泰坦星定居。我开始我的事业,那天我在泽侯贝里星上遇到了卡魔拉,她当时只有那么一点点,她的相貌,眼睛却都是我女儿的。我教会了她我能给的一切。”

奎尔猛地起身,一拳打在灭霸脸上,愤怒地大吼“你根本不叫爱,你只是把她当替身,你女儿的替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却冠之以爱!”

灭霸显然并不介意这一拳,他接着慢悠悠地开口“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在在某种程度上欣赏你,小子。”

“我对你的欣赏能力真是叹为观止,”奎尔冷冷地回答,“你的爱让我感到恶心。”

灭霸笑得很开心“那你呢,星爵?我很清楚你的身世,从我知道山达尔星之战的结果后,我就一直在调查你,你的所有经历我都记得,”他将嘴放在奎尔耳边,像蛇一般吐出最致命的话语,“你自己想想,从你的童年开始好好想想,你爱的人的结局都是什么,你不觉得自己只会带来厄运,却依旧以爱的名字留在他们的身边。”

“你在他们身边,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其实奎尔对卡魔拉的爱远比我们想得要来的深沉,他甚至在很久之前就偷偷摸摸地打了一对戒指,打算向卡魔拉求婚,那时我知道爱情不是很微妙,也没有很多人说的那样伟大,至少,他们是这样一个例子,触手可及。

——《火箭浣熊就创世纪所有事件向新星军团报告》

 

他八岁时,母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她向他伸出了手“彼得,抓紧我的手”,他哭着跑开,错过与母亲最后一次接触;三十四岁时,他劝服大家和他抗击罗南,格鲁特因此牺牲,重新从花盆中长出;同样的三十四岁,他遇到那个人渣的亲生父亲ego。到最后,他不记得自己多少岁,只记得卡魔拉躺在沃米尔的石地上,只记得灭霸张扬的笑脸。

他躺在房间的床上,手里拿着放戒指的盒子。想着这样一个问题:到底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他的存在,他的爱本身就是错的?他慢慢打开盒子,那两个小银质戒指静静躺在盒子中央,“starmora”是他想出来,他还盼望着卡魔拉发现时那微妙的表情。那种爱的苦涩从心尖上弥漫,使胃酸在胃中翻江倒海,在喉咙中发苦,他想呕吐,但是问题还没有结束,他的爱是这样么?从厄运中来,但是哪里又有厄运使它终结呢?Ego因为他而杀他母亲,假如他没有孕育在母亲怀中,是不是可以不会失去一切,没有他的诞生,或许一切显得更美好,美好得让人想哭。那现在的他又是谁,他叫彼得∙奎尔,他是谁的彼得∙奎尔?这种感觉令他过分饱胀,无法消化。他放下盒子,在浑身上下反复摸索,没有Zune,知道他摸到那把剑,他看刀刃“噌”地一下伸出,在灯光照耀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他咧嘴一笑,终于知道属于自己的是什么。世界变得明亮,眼前也只有一条路,一条光明大道向他开放。

上次他豁然开朗,是因为这把剑,这次他找到归途,也是这把剑。

 

 

历史之所以铭记英雄,不再于他的丰功伟绩,那些毕竟只是用作一个炫耀,是他们过去的辉煌。而我们感谢他们,是纪念他们在这场战争中奉献的血与泪,他们的辛苦斗争被我们后世铭记。

也愿上帝祝佑他们。

同时作为一个历史学家,我尽力在写所有事件时不带上一些个人色彩,但这次我希望读者可以原谅我一下,读一读我的个人想法。

我们看到所有英雄的丰碑,铭记他们的刻苦。可我们忘记他们的情感与一些心路历程。就星爵的此次事件而言,他在第一次抗击灭霸时反了错误,但是我们不可否认,第二次抓捕灭霸时,他出了大力气。我的一些朋友就星爵抓住灭霸后发生的事件做了批判,认为他过于懦弱,觉得生者要好好活下去(不管发生多么大的事情)。

事实上,我本人我不太喜欢这些批判,星爵对卡魔拉的情感在我们看来是非常沉重的,爱情是最厉害的迷药,一旦迷上,最美好的梦境都无法与之相比。我的历史导师跟我说过,历史,不能仅用当下看过去,还要用过去看过去。在我看来,星爵的感情非常纯粹,他本人也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同时在维护安全,我相信他的痛苦绝非我们所能承受,他是一个孤胆英雄。

也感谢各位看我这些闲言碎语。

                                    ——布兰蒂博士,历史学家

 

 

“有什么用呢?”他在给卡魔拉套上戒指时自言自语。

“有什么用呢?”他把被鲜血覆盖的手放在温水里。

 

 

在我们看到奎尔时,他已没了气息,温水使他的手腕豁大的伤口无法愈合,鲜血依旧从中喷涌而出,他是拿着卡魔拉的剑划的,剑就安然的躺在地上。他跪在卡魔拉的床边,等到我们走近,才发现,他的手和卡魔拉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十指相扣,银质的戒指在他们手上显得光彩夺目,带着逼人的冷意。

——《火箭浣熊就创世纪所有事件向新星军团报告》

 

 

这段我只想自己看看,因此写在这里,我记得奎尔跟我说过,跪在地球是一种悔恨,歉意和尊重,还有什么,我记不太清了,这些话语在奎尔走后我才从记忆中翻出,毕竟也没有什么了。只有这些可怜巴巴的记忆,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火箭日记

 

 

墓碑被柔和的光线镀上了一层薄金。夕阳在他的背后渐渐落入群山中,所有的植物在风的吹拂下向他致敬,向他的朋友致敬。

火箭看向其中一个墓碑,上面写着

“卡魔拉   彼得∙杰森∙奎尔之妻

失去过,但从未忘记”

他再看向另一边,

“彼得∙杰森∙奎尔   卡魔拉之夫

是星爵,也是丈夫、儿子、家人和船长”

他嘲讽地笑了一声“两个蠢货”,继而将白百合花放在墓前,拢了拢衣领,将眼泪快速抹去。

“走了,格鲁特。”

 

 

不论世人赞我们为英雄或诟病我们是妄自尊大的罪犯,我希望人们记住,银河护卫队是一个家庭。

而我的那两位家人,也只是乱世中的苦求不得。

                          ——《火箭浣熊就创世纪发表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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